中医献给世界的礼物七

七、抱朴之道

随后的一天,葛洪刚给一个被蛇咬伤的山民包扎完,又一危重病患被抬了进来。

患者正值壮年,却牙关紧闭两手紧握,铁灰的面孔口歪眼斜,已昏迷过去。

葛洪一见便知是中风之症,立即取出银针,分别刺入患者十指指尖。可不见有血液涌出。便和徒弟黄初平一人一只手,分别挤压患者手指,勉强挤出些血滴。

随后,葛洪又分别在患者两耳耳唇各扎一针,患者仍不见苏醒。无奈,葛洪又取出一粗针,直接刺入患者“人中穴”。

针入血下。

少顷,随着患者粗粗地喘息了一声,葛洪也不由地松了口气。问道:“多长时间了?”

送患者来的人道:“大概也得有两个时辰了。”

“为什么才来?”葛洪不悦的:“人命关天!再晚一会,怕是‘神仙’也无法了。”

来人咕哝道:“山路遥远,我们紧赶慢赶的,好不容易才赶了过来。还好‘仙医’高明,几针下去,就把人给救过来了。感谢‘仙医’救命大恩!”

葛洪:“暂时是没有大碍了,可以后能怎样,可就难说了。上山下田劳作怕是再也不能了,是不是自己能料理自己,也还得看他的造化了。”

“不要哇,‘神医’你再想法救一救他吧。”来人七嘴八舌的哀求道:“我们山里人,不能劳作了,那还怎么活下去啊?”

“是啊。他家里上有老母,下有妻小。他要是倒下了,一家人就都没有活路了啊。”

葛洪痛苦的摇了摇头:“起来吧,乡亲们。有办法救,我能不救吗?如若是刚发现时,及时救治,效果会好得多。可现在都小半天时间了,我也只能尽了力、、、”

正说着,外面又传来一阵杂吵声。

随后,何琪吆喝吧火的进门嚷嚷道:“‘葛郎中’啊,前几日让你去我们家看病,你让你徒弟去。可是你那徒弟可真不怎么样,连个方子都开不出来。今天,我们把‘老夫人’请来了,你赶快给看看吧。”

葛洪撇也他一眼,厌恶的:“谁请你进来啦?看病先在外面候着,一个个轮着。”

“你叫我们家‘老夫人’和这些‘泥腿子’一样候着?”何琪像似吃什么噎着了一样,瞪大眼睛问道。

“怎么了?”葛洪指着那位中风的患者,道:“她和这位一样,也是患了急症?”

“你竟敢咒我们家‘老夫人’”何琪愤愤的。

葛洪也不理会他:“既然是没得急症,就外面候着。不愿意候着,就另请高明。”

何琪毫无办法,只得悻悻的退了出去。

葛洪转身蹲下,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中风患者的病情,吩咐黄初平道:“让他们把患者抬到一旁,还得再细细看看再说。叫下一位吧。”

患者们轮流进入。

何琪在外屋抓耳挠腮的等了半个多时辰,终于是轮到他了。

葛洪装模作样的诊视了一番:“你这是內邪作祟,气机逆乱。抓些良药调理调理,就不碍什么大事。”

“那该怎么调理呀?”何家“老夫人”有些紧张的问。

“我给你开个方子,再给你带上些草药。”葛洪:“你无需担心,调理个把月的,自会好转。不过、、、”

“不过什么?”何家“老夫人”紧张的问。

“我这草药可是十分的金贵。”葛洪:“不知你家、、、”

何家“老夫人”自负的:“诊金和药费你就不必担心。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们‘何家’?再金贵的药,我也吃得起。”

葛洪点了点头:“那就好,我去给你取药去。”

葛洪来到后院,四下打量了一番。

“‘师兄’,你找什么呢?”正在赶制艾条的鲍潜光不解的问。

葛洪狡黠的笑着:“找‘灵丹妙药’哇。”

潜光搓着簸箕里的艾绒,说:“这里尽是些艾草,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?”

“嘿嘿,有了。”葛洪得意的:“来来,把簸箕给我。”

鲍潜光把簸箕递了过去,不解地看着。

“哎,你把这些收拾起来。这艾绒可不能糟蹋了,还要做艾条呢。”葛洪:“我要下面这些就行了。”

鲍潜光把浮在上面的艾绒收拢起来,纳闷的问:“你要这些艾绒渣沫干什么?”

葛洪坏笑着:“这不就是‘灵丹妙药’吗?也就是‘何家’有钱,别人有钱我还不卖哩。”说着又用手使劲地搓了搓。

鲍潜光抿嘴笑着,嗔怪道:“看‘师兄’说的,像似什么稀罕物一样,都是些艾草根和土渣。”

“有土正好呀。土是五行之一,正好克水生金呢。”葛洪呵呵笑着:“她整日精米白面吃的恶心了,沾点土气才能恢复些生气。”

回到前屋,葛洪对何家“老夫人”道:“这是我秘制的上好补药,驱邪扶正,功效很是不错。你回去要静心煎煮,早晚各服用一盏。趁热服用,效果更佳。”

何家“老夫人”欣喜的问:“多少银两?”

“连药和诊金一共六百两吧。”葛洪淡淡的。

“啊!”何家“老夫人”和何琪同时吃惊的张大嘴巴。

“这么多银子?”何家“老夫人”心疼的脸都变形了。

“哦。如你嫌太贵,我可以给你换一样便宜的药。”葛洪不动声色的:“不过,效果怎么样,我可就说不准了。”

何琪在一旁:“都说你这‘葛郎中’诊病便宜,还有的‘穷鬼’说不要钱。”

葛洪:“那些‘穷鬼们’都是贱民,你们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呢?”

何琪:“可从来也没听说有这么贵的药啊?”

“病和病不一样,药和药自然也不一样。”葛洪淡淡的对何家“老夫人”说:“既然你们嫌我这里的药太贵重,何不再到别处去看看。”

“你、、”何琪气得正翻白眼,“老夫人”呵斥他道:“‘何琪’,你带了对少银子?”

“回‘老夫人’,没想到药这么贵,就带了二百两。”何琪。

“老夫人”又扭头对葛洪:“今儿先付给你二百两,剩余的改天让他们给你送来,可行?”

葛洪呵呵笑着:“无妨,无妨。‘老夫人’记住了就好。”

何家“老夫人”心满意足的抱着艾绒沫子回去了。

葛洪望着他们的背影:“若是有些效果,吃完了再来抓几服,巩固巩固啊。”

“这么贵!还得再来呀?”何琪在门外,哭着脸说。

葛洪冷笑着“哼”了一声。

随后转身来到床边,又替那中风患者诊视了一番,道:“我看一时半会的也只能这样了,我给你们带上些草药,回去慢慢养着吧。”

“谢谢‘神医’!”

“谢什么。你们来的太晚了,只能这样了。”葛洪有些遗憾的:“这些也带上吧,以后可以补贴些家用。”随后把何家那二百两银子递给他们。

“不敢啊,‘神医’。”同来的人跪倒:“‘神医’救他一命,我们没有钱给您,已是不应该了。怎敢再要‘神医’的银两呢?”

“拿着吧,我要这些银两有何用?他这一倒下,家里往后的日子可就难着呢!”葛洪:“等‘何家’隔日再送来余下的银两,我再让‘初平’送给你们。你们是哪个村子的?”

“我们是‘西沟银溪坝村’的。可不敢再要‘神医’的银两啦。”

“好。你们也快回去吧,”葛洪:“再晚了,天黑山路更不好走,病人怕也经不住的。”

等来人都散去,鲍潜光嗤嗤笑着:“‘师兄’也真敢卖,一包艾绒渣土要六百两银子,也不怕人家到官府去告你!”

“这种无德的之人,折阳寿损阴德,自己还不知。我帮他们积些德行,他们应当感谢才是。”葛洪。

“是呀。这富裕人家衣食无忧,心里却惶惶不安,偏爱没病找病。”鲍潜光感叹的:“可山里那些穷苦人家,本就生计艰难,一旦摊上个灾病,那日子就更没法过了。”

葛洪也无奈的:“就像今日来的这汉子。倒下他一个人,全家就都没法过了。咱们又能帮多少呀!”

鲍潜光也忧郁的:“这‘罗浮山’中蛇虫极多,极易伤人。山民们多食不果腹,本就体虚,再遇上患病。别说他们没有银两,就是有,也无法及时医治啊!”

“是啊。”葛洪:“这大山之中,‘郎中’本就稀少,就我们几个再能奔走,也是于事无补啊。”

黄初平嘟哝着:“‘师傅’,要是这些山里人能自己知道些诊病的方法就好了。”

鲍潜光:“‘徒儿’净说痴话,这诊病之法岂是一日可以学会的?”

“哎,你也别说。”葛洪若有所思的:“‘初平’的话倒是有些道理。要能诊治难杂病症,可不是一日之功能行的。可有些小病小难,虫叮蛇咬的,只要知道处置之法,便可救急。何况山中草药遍地,俯首可得啊。”

“山民们大多都采挖过草药,倒是辨识草药,对药理也是略知一二。可他们不懂医治之法呀!”鲍潜光:“大多医书都古奥难读,山民们识字的人本就不多,能看懂医书的就更少啦。”

“有了,有了!”葛洪突然兴奋的喊:“对,就这样办!”

“‘师兄’又有什么好主意了?”鲍潜光问。

“‘师妹’啊,我们为何不编写一部山民们看得懂的医书。”葛洪兴奋的:“我们把一些简单实用的方法,汇集起来。不深究医理,只写‘对症用药施法’,这样一些简单的病症,山民们便能自己应急了。遇到一些疑难的重症,如能及时采取一些简单的应对措施,也可为救治争取些时间。”

“好啊。我说嘛,还是‘师兄’、、”鲍潜光有些兴奋,见徒弟黄初平在场,咽下后面的话。

兴奋的葛洪没注意到妻子鲍眼里调皮的神情,郑重的道:“明日我就开始整理‘大众方书’。”

就此,我国第一部临床急救手册,一千七百年前,在葛洪的笔下诞生了。

该书用语浅显,篇幅短小。收有药方首,多数是简便易行而有实效的处方。收载治疗内、外、妇、儿、眼科以及畜病的药物约种。贵重药物极少,大多为罗浮山野易得之药。具有药方灵验、实施简便、药价低廉的特点。正如葛洪自己所言:“此书所言,皆单行径易,约而易验,篱陌之间,顾眄皆药,众急之病,无不毕备,家有此方,可不用医。”

后世医家,评价此书有「验、便、廉」的特点。因古人衣袖宽大,常将随身所带小件物品藏于衣袖内,所以葛洪将书命名为《肘后救卒方》(后称《肘后备急方》)。

屠呦呦正是受到该书中,用“青蒿”治疗疟疾的启发,提炼出“青蒿素”。

同时,该书首次对结核病—古人称为“尸注”进行了记载。

《肘后救卒方》还首次记载了天花病。不仅对天花病的来源和症状进行了追溯和描述,而且载有具体治疗药物方法。为我国后世医家发明“种痘”防治天花病,奠定了基础。

(我国是世界上最早采用接种人痘的方法来预防天花的国家。公元年康熙时,俄罗斯遣人至中国学痘医。后经俄国又传至土耳其和北欧。年杭州人李仁山去日本九州长崎,把种痘法传授给折隆元,乾隆十七年(公元年)《医宗金鉴》传到日本,种痘法在日本流传开来。公元年,英国人贞纳受我国“人痘接种法”的启示,试种牛痘成功,这才逐渐取代了“人痘接种法”。

西方的医学家认为最早记载天花的是阿拉伯的医生雷撒斯,其实葛洪生活的时代,比雷撒斯要早多年。

正当葛洪怀着一颗大爱之心,昼夜为民奋笔疾书的时候,何家已知受骗,到广州刺史府把他告下了。

刺史邓岳根本不相信葛洪会诓骗何家的银两,盯着何员外问道:“你真的确定是‘葛老先生’讹你的银两了?”

“不会有错。”何员外:“我们家‘老夫人’和管家都可以作证。”

“那也可能‘葛老先生’的药真是金贵吧。”邓岳又问。

“什么呀。”何员外哭咧咧的:“我都找了多少个‘郎中’看了,都说是艾叶沫子。这不是黑心欺诈吗?你与我儿同朝为官,怎么尽向着外人说话!还不快派人去拿了那个‘野郎中’。”

“哎吆吆,‘何员外’你这话可是冤屈我了。”邓岳:“正因为我与你儿同朝为官,才处处为你着想。那个‘葛老先生’我可是不敢拿的,就是你儿在这里,也未必敢去拿他呀?”

“一个‘野郎中’有什么不敢拿?”何员外不屑的。

“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邓岳:“那个‘葛老先生’可是有‘侯爷’爵位的人。你儿虽贵为‘黄门侍郎’,身在京城,却在宫外。那个‘野郎中’不仅有爵位在身,而且曾被皇上任为身边的‘散骑长侍’。连皇上对他都是厚礼待之,你说我敢去拿他吗?”

“那会有这么傻的人,给这么大的官不做,偏要跑这大山里来做一个‘郎中’?”何员外呆呆地咕哝着:“‘邓大人’,你说得都是实话?”

“这种事我能胡说吗。”邓岳:“不信,你可以写信问问你儿子呀。”

“一个‘侯爷’又是封地又是封户的,也不会缺几百两银子呀?”何员外疑惑的自语着。

“是呀。一个‘侯爷’的封地少也得有几十顷,食邑也得有几百户。”邓岳:“再说‘葛老先生’是咱们这里有名的神医,还会缺银子吗?”

愣了半晌,何员外扭头对管家何琪:“走,咱们不告他了。”

邓岳嗤笑道:“那‘葛老先生’骗你们那二百两银子,还要不要了?”

“不要了,不要了。”何员外边往外走边说。随后又突然停下脚步道:“那‘葛神医’也没骗我们的银子,倒是我们还欠他四百两。‘何琪’身上带银子没有?”

“我带了一千两呢。你不说要给‘邓大人’准备些银子吗?”何琪唯唯诺诺的道。

“你休要胡言!‘邓大人’岂能是那样的人?”何员外训斥:“把银子拿出来,托‘邓大人’替我们交还给‘葛神医’吧。”

“他那么大的官,还差这四百两银子吗?”何琪不情愿的在嗓眼里咕哝道。

“你懂个屁!”何员外小声骂:“这种人,那么高的‘爵位’,还出来赚钱,为什么?”

“为什么?我看是吃饱了撑的。”何琪。

“究竟是个‘奴才’!”何员外鄙夷的:“这还不明白?‘财迷’呗!像这样的人是官越大心眼越小。你多给他三五百两,他不一定记着。可你要是少给他一两,他却一定会记着的。他怎么说也是个‘侯爷’,咱们还是少招惹的好。”

随后,转身对邓岳道:“还是麻烦‘邓大人’费心,帮我转交‘神医’,我们就不再去打扰他老人家了。”

“不麻烦,不麻烦。”邓岳心里乐,嘴也乐得合不上:“‘员外’慢走啊。”

何员外走了几步,又停下,转身补充:“烦请‘邓大人’带个话,说我家‘老夫人’吃了‘仙医’的药,好多了,多谢他啦。”

“一定带到,一定带到。”邓岳都要笑出声来了。

隔日,邓岳按耐不住,乐颠颠地跑到葛洪家里来了。

进门见葛洪正在伏案书写。便不怀好意的笑着问:“‘先生’近日可是有些手紧?”

“一日三餐,粗茶淡饭。有何紧不紧的。”葛洪扔下笔,舒展了下腰身,应道:“‘邓大人’笑得古怪,来有何事?坐下说话。”

邓岳仍来回渡着步子,坏笑着:“有人托我来给你送银子?”

葛洪纳闷:“有什么事快说,谁能托你给我送银子?”

“‘何员外’家呀。”邓岳将那四百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。

“哦。”葛洪想起来的,大笑一声:“是他们家啊。”接着把那天的事情向邓岳说了一遍。

邓岳也把何员外告状的事告诉了葛洪。

听完,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

“这样也好。”葛洪:“一下子失去这么多银两,何家会心疼得半个月吃不下饭。就是身上真有‘富贵病’,也就好了大半了。”

“哈哈。”两人又是一阵大笑。

“‘初平’,来给‘邓大人’沏茶。”葛洪叫道。

“刚沏好呢。”黄初平端着茶盘进门道。

“好。顺便把这何家的银子收好。”葛洪吩咐:“等再采药走到‘西沟银溪坝村’时,把银子送去吧。顺便也告诉那家人,这是‘何家’的银两,他们也应该记着‘何家’人的善行。”

黄初平答应着,收拾好银两,离开了书房。

邓岳品着香茗,看着葛洪书案上的手稿:“‘先生’又写什么?”

葛洪得意的:“正在编写一部便于民众自救自助的医书。”

“‘先生’可是慈悲天下众生,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!”邓岳:“只是‘先生’年岁已高,千万不要太辛劳了。”

“是呀,年岁不饶人啊!眼力不济了。”葛洪叹道:“我只是白天收集整理各相关医书,夜里是‘夫人’和‘徒弟’帮我誊写呢。”

邓岳又瞥见书案两边,书案下都摆放着一些树皮,不解的问:“好雅致的书房,摆着些树皮干什么?”

“这可不是一般的树皮,这叫作‘黄檗’有驱虫杀毒之功效。”葛洪接着:“‘夫人’晚上誊写,总是被蚊虫叮咬。点燃艾草藤烟熏驱蚊,烟太大,无法写字。我把它们摆放在这里,驱蚊虫呢。”

邓岳赞佩的:“在‘先生’眼里,这树皮也是有用之物,快分给我一些带回去。”随后又揶揄的:“‘先生’是只担心‘夫人’被蚊虫叮咬,那我只好自己关心自己了。”

“‘邓大人’休要说笑。”葛洪正色:“不是不给你,而是这效果不好呢。近日我正琢磨此事呢。明明这‘黄檗’树皮汁有很好的驱虫功效,可摆放在这里怎么就无效呢?”

“那好,等‘先生’弄得好用了,一定告诉我一声。”邓岳:“咱们这里天热湿气大,蚊虫极多。我晚上翻阅公文时,也是被‘熏蚊草’熏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。”

“那是一定的。”葛洪:“只是眼下我还没想出好法子来呢。”

送走邓岳,葛洪就盯着那一堆“黄檗”树皮琢磨开了。

盯了半晌,葛洪自言自语的道:“会不是是药力不够呢?”

他灵机一动,把黄檗树皮抱到院子里,剁碎。然后放到药臼子里合着水将树皮渣捣烂。

黄初平听到后院,又是剁又是捣的,不停地有声响。便来到后院。

见是葛洪在制药,连忙制止:“‘师傅’,您弄这么些‘黄檗’树皮汁有何用?”

“呵呵,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葛洪得意的笑着。

“好好。我不问了。”黄初平:“‘师傅’那您回去歇着吧,等我前面忙完了,我来做。那能让‘您老人家’做这些粗活。”

葛洪:“不妨不妨。”

黄初平实在想不出“师傅”弄这么一大盆‘黄檗’树皮汁有什么用,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葛洪。

“还傻看什么。为师还没老糊涂。”葛洪笑道:“快回去吧,‘病患们’等着你诊病呢。”

打发走黄初平,葛洪看着一盆黄艳艳的‘黄檗’树皮汁,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
“把这‘树汁’刷到书案上吧?”葛洪摇了摇头,自语道:“不行,不行。那会染了书案的。”

“泼到书案下面的地面上?”他又暗问自己。

“也不行。”葛洪又不由的摇头,自语:“那太过污秽,也离脸部太远。要是能飘在人周身四处就好了。”

可这一大盆树汁怎么可能在固定在空中飘着呢?葛洪围着泥盆一边打转,一边沉思。

这时,一阵清风吹来,把鲍潜光晾晒的一件青纱裙吹落。

葛洪上前拾起纱裙,送回屋内。

屋内书案上的手稿也被轻风翻乱了几张,葛洪随手整理了一下。猛然间,葛洪高大叫道:“有了!有了!”

正从外面进来的鲍潜光被吓了一跳:“有什么了?‘师兄’,一惊一乍的。”

葛洪高兴的像孩子似的,笑道:“有了,有了。现在不告诉你,‘师妹’等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
葛洪的一颦一笑,在鲍潜光眼里都是无比的温馨。见葛洪乐不可支的样子,故意的:“神神秘秘的,像谁还稀罕知道似的。”

“稀罕,你一定会稀罕的。”葛洪乐颠颠的。

夜晚,鲍潜光又来到书房,准备帮丈夫誊写书稿。只见书案周边贴满了浸湿了的纸张。一旁的葛洪脸上满是神秘的微笑。

鲍潜光不解的问:“你这是干什么呢?‘师兄’。”

葛洪笑而不答,拉着她到座椅前,然后双手轻按她的香肩:“‘师妹’请坐。”

虽两人已是多年的夫妻,可鲍潜光仍不由得脸上泛起红晕。

葛洪围着书案和鲍潜光转圈,盯着看。

鲍潜光被看得局促不安,幽幽的:“‘师兄’又来欺负我。”

“不敢、不敢!”葛洪醒过神来,连忙:“我哪里敢欺负‘师妹’?”

“那你在哪里弄来这些黄色的纸张,贴在这里戏弄我?”鲍潜光噘着嘴,委屈的问道。

“‘师妹’莫误会。”葛洪:“这些黄色的纸张,是我用‘黄檗’树皮汁染成的。我看‘师妹’晚上誊写书稿,蚊虫不停地侵扰。我试着这些纸张能不能驱赶蚊虫。”

“是我误会‘师兄’了。”鲍潜光心里一热,柔声地:“谢谢‘师兄’!”

“哎,这样说,‘师妹’可是寒碜为兄了。”葛洪。

“那好,就不谢‘师兄’了。”鲍潜光娇声道。

“这就对了,不谢、不谢。”葛洪嘿嘿笑道:“就是不知道这法子,有没有效果呢?”

两人盯着灯光下“嗡嗡”飞舞的蚊虫,都躲着那些泛黄的纸张。书案周边也少见蚊虫。

“有效果,有效果。”鲍潜光兴奋地道:“真是不错呢。只是可惜了这些好好的白麻纸了。”

“不可惜!”葛洪:“只要‘师妹’不受蚊虫叮咬,费些纸张有何不可!”

听着葛洪的话,鲍潜光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,嘴里也甜甜的道:“谢谢‘师兄’!”

葛洪嘿嘿笑道:“刚说了‘不谢’。”

“不,我就要谢!”鲍潜光任性的:“‘师兄’、、、”

葛洪走到近前,鲍潜光忍不住两臂环腰拦着葛洪,把脸庞贴在葛洪胸前,摩挲不语。

葛洪疼爱的抚摸着鲍潜光一头青丝,感叹道:“一晃就是几十年呀,‘师妹’这些年来跟着为兄受苦了!”

“不许说!”鲍潜光伸出手,按在葛洪的唇上,撒娇的:“我不苦。我心里甜着呢。”

葛洪欣慰的点了点头。

黑夜里他满头银发如雪。幽幽灯火,映着一对神仙眷侣,传送着一段千古佳话!后世人为感念鲍潜光为民治病的功德,恭称她为“鲍仙姑”。在罗浮山上供奉“葛仙翁”的殿堂里,同时也供奉着“鲍仙姑”。

第二天,浸染的白麻纸,风干后已经变成黄色的了。显得极为雅致和美观。无意之中,葛洪发明了,我国古代第一张染色加工的纸张。

消息传开,人们都大加赞许。纷纷拿来白麻纸,请求代为加工。一时间,“人人争说黄麻纸”,弄得朝廷上下都以用黄麻纸为荣。

黄麻纸不仅美观,还具有防虫避蠢的功用,能长期保存,所以后代历朝的朝堂文书、寺庙经卷等多用黄麻纸书写。在古籍中、传世或出土的实物都证实了黄麻纸的作用及影响。敦煌出土或传世的文书、经卷中,有一些也是用黄麻纸书写的。以至于长期在我国各地流传利用黄麻纸“护书”(书中夹数页黄麻纸可避蠹)的习俗。

因黄麻纸是用黄檗汁浸染而成,古时称为“装染”或“染黄”,“装潢”一词即由此演变而成,并沿用至今。

公元年的一天,正在府衙里处理公务的邓岳,突然收到葛洪的来信:“我要出远门去寻师,时间已经确定,就要出发了。”

邓岳看完后,“噗嗤”一笑,自语着:“这个‘老先生’又开玩笑了,自己就是一代宗师,什么人还敢、、、哦、、、”

又一想,“哦,不好!”邓岳大吃一惊,对着衙役大喊一声:“备轿、、、不、不,备马。”

随后边急忙向山里赶去。

及至赶到,已近中午,却还是晚了一步。

只见葛洪端坐榻上,面色无任何异样,如熟睡了一样。以八十一岁的高龄,无疾而终。

等众人把葛洪的尸体抬入棺木里时,犹如抬着空衣一般,柔软如无物。人们都认为葛洪是以尸解的方法修成神仙了。

葛洪去世后不久,数十年无病的鲍潜光,也突然逝去。

史书记载,鲍姑逝世时“容色若生人”。云游在外的鲍靓及时赶回,将女儿的“沉香灵柩”运至罗浮山,与葛洪合葬于罗浮山飞云顶玉鹅峰。

一对神仙眷侣就此离开了尘间,却给后人留下无尽的思念。

现在罗浮山下和江南等多地,都建有“葛仙翁”庙宇,并千百年来香火不断。“仙医”留下的医学宝库,正在被认识和利用,而闪耀着人类文明智慧之光的“抱朴之道”,在科技发达的今天,正日益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
人根始祖伏羲,三皇之首,百王之先。仰观象于天,俯察法于地。于万年前辨阴阳而做八卦,至今信息时代仍以“二进制”为核心。至伟至极!本号妄名先贤,诚惶诚恐,谨以虔言诚语为宗。

赞赏

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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