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学梅春游盘龙湖漫记散文
一句诗,便是一幅画;一幅画,便是一处景。唐代诗人王维,是著名的山水田园诗人。他的诗,“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”。其中《送梓州李使君》一诗中,有这样的诗句:万壑树参天,千山响杜鹃。山中一夜雨,树杪百重泉......大诗人竟能把送别诗写得如此山青水白,真是美不胜收!诗中完全没有黯然离别之苦,是真正的乐天派诗作。
我觉得,用“山中一夜雨,树杪百重泉”来描写金刚台脚下的山水情长,真是恰当不过了。
我在《有一种红,叫金寨红》一书里读过金刚台,读过金刚台的红色史。这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的故事,像一枚幼芽,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,我决意要去探秘故事的源头,哪怕读一程山水也好。于是,河南商城境内的金刚台,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。
入景区,只买了去华佗谷的门票,便驱车直入。车子停在地质广场一隅。走下车子,满目的苍山翠绿呀!漫山漫野的春茶,绿油油的,排列成行。像一首首绝句,工整押韵,无可挑剔。有些倨傲不逊的茶树,受不了严纪束缚,稍稍有些出列。像长短句,有了现代诗歌的美韵组合。那些红衣女子,是点缀在诗行间的韵脚。她们顾不得眸光流转,正手不释闲地采摘明前春光,美美的,乱了男子的方寸,扰了我的芳心。
一坡山茶,一坡人,都被我摄进手机里。那些穿红着绿的采茶女,很像我读极目千年的《零度天空》。冷不丁地,就能读到出其不意的精彩!有那么一刹那,竟忘了自己到底是在读山,读水,还是在读诗了。
这地质广场前的茶山,只是一出戏的序幕。一出镜,就这么不依不饶地纠缠着我。
等我们进入二寨门,才算入戏。于是,沿着盘龙湖左侧的步道,由东往西攀升。只盼把山山水水,读个花容月貌,又迷离万象。左侧的山体上,间或有褐色嶙峋块石裸露,通体山泉淋漓,令我联想到铮铮铁骨的汉子,比如雄壮高大的父亲。有那么一刻,我不愿迈动脚步,恍若,这就是我敬爱的父亲,壮年的样子。多少个夏天,父亲都是汗水湿衣,骨骼裸露,却不辞劳苦,沉默如山!
如今,父亲老得走不动山水了,但他仍然是一座稳稳的大山!不仅稳固一方贫山瘠水,震摄水鬼河妖,还稳固祖孙三代起伏颠簸的小日子。只是,我总杞人忧天,担心在某个恶劣天气里,他会泥沙俱下,令我洪峰堵心。突然间,我鼻子一酸,泪水盈目。
我就是这么没出息,常常会为不敢想象的未知流泪。或者,被一个词,一个句子,一段虐心的话,戳疼泪点。我索性靠在步道中间两颗交叉成X状的行道树上,梳理情绪,抚恤心情。
宝哥一回头,瞬间笑了:“哈哈,瞧你,一副女皇的作派!”
我亦笑。
我们合拍得像一对孪生兄妹,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,而又彼此心领神会。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玩笑,是来自我途中告诉他们,我刚看过《武则天》。
我们站在围栏边临水,看几只大白鹅无忧无虑地戏水。盘龙湖的水,清纯如少女的情怀,不掺一点杂质。两枚倒影映入湖底,随绿波荡漾……荡漾……仿佛,湖水顷刻间更生动悦目了。
“你看,我像不像梁兄?”他突然调皮地问。
“有这么猴精猴精的梁兄吗?”话落,以拳击其胸,嬉笑着往前赶。笑声,似山泉叮咚,落入湖底,激起浪花朵朵。
其实,盘龙湖湖景区的主题就是水。随意一抬头,山上大大小小的瀑布,随处可见。宽如银幕,窄如桑丝,湍急如兽,缓若游龙。侧耳聆听,有珠落玉盘,一唱三叹的旋律之美。苍山如黛,瀑流如蟒;山孕灵水,水养山魂。此情此景,可不就是一幅精彩绝伦的油彩画么?正如门前对联所书:远山无墨千秋画,近水带弦万古琴。
我想,这里的山泉流瀑,未必是昨夜之雨,但树杪百重泉,倒是千真万确。山顶上白雪皑皑,在阳光照耀下热气腾腾,烟雾缭绕,仙气不绝!难怪这里是百里漂流的上游源头。其间有调节水位的三坝,每一坝,都有晶莹剔透的瀑流纱帘。朦胧,而看不清她的心思。
靠近。水雾袭身,如清凉的花露水喷洒在我的披肩发上。可我,再没了长发及腰的少女情怀了。鬓发的斑驳和人到中年的斑驳,那么昭然若揭,竟让一个孤傲的女子,渐渐失了锐气。与不时伸向道边秀气的杜鹃花,也没了比颜的底气。
有一段坝埂,溪水清清浅浅漫过,是刚好可以湿鞋的那种。却像我在《桃花灿烂》里读到的最出彩的句子。你能想到吗?每个步桩,都是一枚棋子:车马炮象士将,将士象炮马车。那一刻,我轻而易举地被设计者的巧妙匠心,深深折服。
人生就是一盘棋,我们都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。我觉得:人生在世几十年,不一定非得作统帅三军的老将,于激流险境中杀伐博弈。只要位置适当,做一枚小小的棋子,也很美。
早年,有算命先生说我生得一副好命八。但男八字能当官,女八字就简单。因此,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的雄心壮志,随着命运的不济,落羽折翅了。偶尔,会有小小的不服,都怪罪了命。
现在想来,简单不也是一种幸福吗?一生,名不经传,教书育人。棋盘中,一枚小小的“卒”而已,可也有不可估量的价值。我培育桃李满天,好比无数的观光者,站在我肩膀上才能看到更高处的风景,达到更理想的境界。
辩证地说,我是基石,也是巨人。正如我在一首诗中写到:我不烧香,不拜佛,我拜我自己。因为,我养育过龙子龙孙,我是龙的传人!
这样想着,脚步轻快了许多。抬头,见两山间横空挂一排大脚印,像一组形容词,修饰了平铺直叙的山水长情。我突然有了这样的体悟:读万卷书,不如行万里路;行万里路,不如匠心一处!
人生如景,匆匆一季,何必在意是非评说?只管做匠心独运的一处风景,便是极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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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学梅,六安市骨干教师,首席教师。安徽省散文协会会员,中国散文诗协会会员。曾在《中国文学作品选》《安徽青年报》《皖西日报》《教育科学》《山东诗人》《映山红》《淠河》《诗歌月刊》等多家报刊杂志发表散文和诗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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